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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C】新年快乐【全员】

天色转深,离暴风雪预警的时间还有三小时。但丁呵出一口白气,掏出口袋里的照片,眼前的洋馆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前来应门的是一个年过五旬的女人,她保持着高雅的气质,高挑且身材匀称,皱纹并未摧毁她的容颜,只是她现在看来脸色苍白憔悴,知道有客人前来也并未化妆。

“您就是但丁吧,请进。”女人说。

但丁直接踩在了女主人的地毯上,她没做任何反应,显然她没有了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心情。她让但丁坐在沙发上,给他端来一杯朗姆酒,但丁并没有接,从他看到这房子起就隐约觉得胃里泛着恶心。

女主人叫梅丽森·汉德勒,是个有名的企业家兼玩具收藏家,这座远离市区的洋馆就是她用来陈列收藏的玩具的地方,屋内四处可见透明的陈列柜,分门别类摆放着汉德勒的收藏。

“情况就是你在委托时所说的那些吗?”但丁问,“那之后还发生过什么吗?或者你有其他想起来的吗?”

汉德勒端着本要给但丁的高脚杯,她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似乎以此来让自己冷静。

“它……说话了……”

“说话?”

座钟在整点响了起来,窗外开始飘雪花,汉德勒被钟声怔住了,攥着酒杯却不再说话。

但丁托着下巴,按照汉德勒之前的描述,她碰到的像是恶魔作祟,不然她也不会辗转联络到恶魔猎人,只是总有哪里让但丁觉得不对劲。

如汉德勒所说,她在五月的玩具拍卖会上以超低价拍得了一个全世界仅此一个的错版布偶熊。之所以低价是因为这只布偶熊被发现于一幢死过人的房子,死者是它的前主人,亨利·克拉博。他在十二年前被发现死于自己家中,那时他已经七十二岁了,死因是心脏病突发。那只布偶熊是他小孙女随父亲移民前留给他的,他生前不时有收藏家拜访表明收购的意愿,都被他一一拒绝了,而在他死后,因为那只布偶熊被与厄运挂钩,加之它的厂家,赫赫有名的玩具厂也在克拉博过世后不久宣告破产,它便让收藏家失去了兴趣。

汉德勒从不相信那些,她的藏品里甚至有从凶杀现场发现的古董娃娃,她看重的是玩具本身的价值而不是那些骇人听闻的故事。但这次不同,那只布偶熊本身就足够怪异,它已经是二十四年前的玩具了,却没有一点老化,布料也没有泛黄,像是刚从货架上取下的崭新玩偶,汉德勒原本为此庆幸,进入一月后她便不这么想了。

这一个多月来,汉德勒频繁地做梦。她梦到了夭折的妹妹来拜访她,还带着根本不存在的丈夫和女儿。接着是去年出车祸去世的莉安娜,她本是汉德勒的恋人,汉德勒梦到她在教导小侄女要认真读书,要提防那些男孩儿。之后梦到的是汉德勒的父母,母亲慈祥地握着她的手,父亲还在为她选择和女人一起生活而对她不冷不热,不过已经不排除莉安娜了,但汉德勒的父母早已先后去世了,她甚至都没能看到她的母亲变老。

在一月底的时候,在汉德勒梦中出现的人忙碌起来,他们里里外外打扫着汉德勒的家,汉德勒忍不住问他们打算做什么,他们全都给了她同样的答案:二月时他们会来陪着她的。

汉德勒醒来后吓坏了,她这时才想起那只布偶熊,那一连串的梦令她不由得相信了关于它厄运的传说,她立刻将它丢掉并打算开车逃回城里。

而当她打开车门时,那只布偶熊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甚至绑好了安全带。

但丁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些,之后汉德勒又做了什么处理他并不知情。

“它现在在哪里?”但丁问。

汉德勒像被叫醒一样恍惚了一会儿,她一言不发站起身,将但丁领去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门打开后里面漆黑一片,却能看到两个红色的圆点。但丁抬手去摸电灯开关,汉德勒拦住了他,她的声音听上去更憔悴了:“请在我离开后再开灯,我已经不想在看到它了。”

但丁耸耸肩,委托人的要求也并非无礼,于是他在汉德勒走后才开灯。

这个房间同样是陈列室,没有窗户,三面墙都摆好了木质的柜子,它们被盖着白布表明这里还未投入使用。房间正中单独有一个封闭的玻璃展台,柜门被锁死了,摆在里面的是令汉德勒噩梦缠身的布偶熊,大小正好是一个小女孩能抱在怀里的尺寸。

真正见到它但丁才知道错版是指什么,这是一只棕色的布偶熊,然而它却有一个突兀的粉色大鼻子,看上去非常像是猪的鼻子。 

“不可思议,有人会愿意为这东西花钱。”

但丁走近了些,除了长相怪异外这布偶熊看着很普通。他敲了敲玻璃门,布偶熊一动不动,也没有魔力的痕迹。

“你有什么目的最好现在说出来,那样我或许只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但丁对着布偶熊威胁道,不过他觉着自己就像在和玩具说话的小孩子。

正在但丁这么想的时候,和汉德勒说的一样,那只布偶熊说话了。其实那并不能算作真正的开口讲话,它只是突然眼睛一亮一灭,发出像是提前录好的幼稚的声音:

请给我一个拥抱。

即使是恶魔猎人也被突然发声的布偶吓到了,恶魔倒还好说,和恶灵之类的打交道还是免了。不过但丁很快恢复了镇静,所有他碰到被当做恶灵的最后其实都是恶魔在搞鬼,这个也没理由例外。

“里面有电池吗……”

请给我一个拥抱。

但丁胃里的不适加重了,一个小布偶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他自我安慰,不管是会吃人的木偶还是会砍人的布偶他都已经见识过了,还消灭了不少,一个眼睛会发光会说话的布偶熊不会比它们更可怕。

恶魔猎人吐了口气,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对柜中的布偶熊调侃道:“敲敲门,是我呀外婆。”

随着“咔哒”一声,原本紧锁的柜门打开了,露出了细小的缝隙。

请给我一个拥抱。

“……”

依旧没有任何魔力的流动,但锁确实打开了。但丁撩开皮衣把手放在黑檀木上,他没带叛逆,但潘多拉就在他脚边。他谨慎地打开柜门,现在这只小布偶和他没有任何阻隔了:“我这里可没有睡前故事。”

但丁一把抓住了布偶熊的身体,他只要一只手就能把它攥的牢牢的。布偶熊没有反抗也没再说话,但丁没从它的肚子里摸到硬物,如果真的有电池也不会是在肚子里。他把这小孩子的玩具拿近了些仔细观察,甚至摇了摇,依旧没看出什么异常。

“或许电池在脑袋里?”但丁猜测,他左手离开黑檀木捏了捏布偶熊的脑袋,但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也早已失去信心,如果这玩具真的是二十四年前的玩意,它的身上也没有拉链,即使有电池也早该失效了。

突然,布偶熊抱住了但丁抓着它肚子的右手,眼睛长亮起红光,依旧是幼稚的声音,这次却变成了:

我觉得很快乐。

 

————————

刺目的白光扰醒了熟睡的恶魔猎人,他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悲鸣,躲进了深处,但这无济于事,有人用力一扯将他彻底暴露在光明和清冷之中。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但丁忍着酸楚睁开眼,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不会扭曲他的判断,夺走他温暖的人正是他不讲情面的哥哥维吉尔。

“拜托维吉尔,今天是周末啊——”但丁缩成一团抱住枕头,把脸埋了进去。

无情的维吉尔告诉他:“你睡了一整天吗?今天已经周一了!”

“啊天哪!”但丁哀嚎着,“我是自由职业者,我周一休息……”

接着一只手抓住了但丁的胳膊,试图强行将他和枕头分开,维吉尔一边拽一边警告道:“平时你爱睡多久就睡多久,今天不行!快起来,爸妈还在等我们!”

但丁突然清醒过来:“爸妈?”

维吉尔趁机拿走了但丁的枕头:“不然呢?快起来!蕾蒂和崔西说已经在路上了!”

一种熟悉的不适袭击了但丁的胃,但他想不起他在什么时候遭遇过这个,或许只是错过早饭的缘故吧。维吉尔从衣柜里翻出干净衣服丢到他头上,但丁把它们拉下来,抬头看着维吉尔。

“怎么了,少了哪件吗?”维吉尔问。

“没有。”

“那就别盯着我,快穿衣服。我去楼下等你。”

但丁撇了撇嘴,维吉尔离开了,他关门之前还回头看了眼确保但丁不会再躺回床上。

“好吧好吧,哦他还给我拿了新的内裤!老妈子!”但丁抱怨着,他慢腾腾地穿起衣服来,好像对这些习以为常。

等他穿戴好走下楼,看到尼禄也在,他在玩游戏机,完全不理正对他三令五申的维吉尔。

“你的那些说教我都会烦。”但丁说。

尼禄的眼睛从游戏机屏幕上暂时离开,他剪了一个很短的短发:“嗨但丁。”

“嗨小鬼,今天怎么没带姬莉叶?”

“她和克雷多回去了。”尼禄说。

维吉尔用眼神提醒但丁赶快去洗漱。

又过了半小时分钟,他们总算出了门。外面天寒地冻,迫使但丁乖乖地拉上了皮衣的拉链,用毛绒领子遮住了半张脸。

维吉尔负责开车,但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打着哈欠却睡不着,他的胃里有什么在翻搅,尼禄则置身事外般继续打游戏。

“有吃的吗?我的胃好像醒了。”但丁问,维吉尔指了指后座,但丁转过身看到了街角快餐店的纸袋。“我又爱上你了,维吉尔,我爱你。尼禄,帮我拿一下。”

尼禄头都不抬,把纸袋给了但丁,里面是一个快要凉掉的热狗和一杯冰块开始融化的可乐,提醒着但丁他磨蹭了有多久。

在经历两小时的车程后,但丁他们回到了老宅,经过翻修后已经看不出火灾的痕迹了。庭院里停着一辆红色的轿车,那是蕾蒂的车,车顶上积了一层薄雪。

尼禄去按了门铃,但丁听到屋内的笑声,他听到了崔西的声音,她猜测一定是但丁他们到了,但却没听到她的脚步声。

“你去开门。”一个女人说,但丁一时想不起这是谁的声音。

然后门开了,不是崔西也不是蕾蒂,来开门的是一个白发的男人,他穿着一看便知道是手织的毛衣,鼻梁上架着老派的单片眼镜,浅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他先是拥抱了尼禄,又拥抱了但丁。

“你们真慢呀,肯定是但丁又睡了懒觉。”男人说。

“我没有。”但丁说,“我可是起了个大早,没什么比得上我对你们的想念,爸爸。”

老宅仍是但丁记忆中的样子,连玄关处挂钥匙的地方都没变,每一个细节都按照火灾前复原了。但丁和尼禄进了门,维吉尔随后才来,手里还提了一个箱子。

“但丁!维吉尔!”之前但丁听到声音的女人迎了过来,她的鬓角已经斑白了,脸上也有了衰老的痕迹,但她气色很好,配上她最爱的红色披肩仿佛她仍是照片中的年纪。女人拥抱了但丁和他的哥哥,她的怀抱已经不足以庇护他们。尼禄同样得到了她的怀抱,他的游戏机被他藏了起来,亲切地叫这女人“奶奶”。

但丁有些晕眩,像是睡眠不足造成的,他忽然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回家了,他的家和记忆中别无二致,有些重要的东西却被他遗忘了,比如说……

“但丁,我的孩子。”女人拉起了但丁的手,她柔软美丽的双手也有了褶皱,“我和你父亲都很想你。”

比如说他不记得伊娃是如何变老的了。

厨房里传来了尖叫声,是翠西。疑惑暂时抛之脑后,但丁跑去厨房一瞧,翠西裹着围裙正用力压着锅盖,一条鱼尾巴在锅外来回摆动想要挣脱出来。眼前这景象不知道该说好笑还是意外,但丁从不知道这个热爱皮革的女恶魔会下厨。维吉尔推开但丁挤进厨房,替代了翠西的位置,女恶魔呼了口气,随即对着维吉尔抱怨起来:“你好呀主厨,我就说过咱们不该做炖鱼,也不该用这么大的活鱼。”

“你大可以放点电。”维吉尔没有好气地说。

“哦,好主意。”翠西伸出手指,她戳了下扑腾着的鱼尾巴,瞬间它就再没了动静。

这太叫人震惊了,翠西在做饭,而维吉尔在帮她。

翠西终于还是注意到了呆在门口的但丁,她给了他一个微笑,随手把头发卷成一个团扎了起来:“嗨但丁,你去帮蕾蒂吧,厨房里可没有三餐都吃外卖的人的工作。”

“呃呃、好的,”但丁磕磕绊绊地说,“你们……注意安全?”

两人向但丁投来了奇怪的目光,尤其维吉尔,好像就要开口说一些尼禄都听烦了的话了。但丁及时逃了出来,再待下去绝没好事。他转回客厅,落单的尼禄正像个大布偶一样被伊娃和斯巴达搂搂抱抱,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尼禄本人似乎还挺享受的,他只在维吉尔面前摆臭脸。

但丁打断了祖孙间的亲热,问伊娃在哪里可以找到蕾蒂。

“她在楼上哦,”斯巴达回答道,“她在打扫房间,还带来了些装饰用的彩灯。”

“……谢了。”

但丁去了楼上,两位老人的注意力又全部回到了尼禄身上。但丁有点后悔对待父亲生疏的态度,可一想到要像这个年纪的父子一样和他相处又让但丁不自在,好像他就只记得撒娇和挨揍的部分了,之后斯巴达似乎就消失了。

为什么我要那么在意我的父母?但丁想,或许我只是不想承认他们也会老?

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但丁,但他暂时也只能这么想了,他不想做出不适时宜的举动。有些事最好不要在现在思考,但丁拿定主意,他推开一扇半阖的门,蕾蒂就在里面。

黑发的巫女脱了鞋踩在小小的床铺上,这床小的连她都睡不下,只对七八岁的孩子而言才是正好的。蕾蒂手里拿着斯巴达提到过的彩灯,把它们一节一节挂在墙上。

“下午好呀但丁。”蕾蒂说,她在“下午”加了重音。

“亲爱的,才刚刚过十二点哦。”

蕾蒂从床上跳了下来,拍拍手仰头打量她挂好的彩灯:“也对,毕竟你是夜行生物,你的零点是从中午十二点开始算的。你来看看怎么样。”

但丁站到蕾蒂旁边,托着下巴和她一起盯着墙面看:“说实话,我看不出来。”

“……翠西在哪?让她来吧。”蕾蒂说。

“她在做饭,我觉得她走不开。”但丁如实回答。

蕾蒂像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一样摇着头,她拍了下但丁的背,说道:“就一小会儿,你去帮维吉尔,把翠西借给我。”

于是乎刚上来的但丁就又被赶回了楼下。他替蕾蒂把翠西叫了上去,维吉尔看着不是很情愿,在察觉但丁打算留下来帮他时不情愿得更明显了。

“别摆着一张臭脸啦,我也是很能干的。”但丁撸起袖子,虽然他没下过厨,但既然维吉尔能应付来,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维吉尔撇了下嘴,他手上戴着烘焙用的手套,菜板上是翠西切到一半的蔬菜,旁边还有待化的生肉。好运的是主厨没有把初入厨房的菜鸟赶出去,毕竟他也没有别的帮手了;倒霉的是翠西留下的工作对一个新手而言并不好对付。

“先别动那些蔬菜,你把这个切碎。”维吉尔摘掉手套抛给但丁一个东西,但丁拿到手才发现那是一颗洋葱。

这项工作简直让但丁流尽了一整年的眼泪,他怀疑维吉尔趁着他掉眼泪时偷笑,可他抬头时维吉尔却又没什么表情,好像他给但丁一颗洋葱并不是为了捉弄他,但以但丁对他亲哥哥的了解程度,这完全就是维吉尔无声的抗议,他计划着把但丁从厨房赶出去。

“天哪维吉尔!”但丁用袖口擦掉眼泪,“你不能、你不、真要命,帮我拿张纸巾——谢谢,你不能就想着自己蛮干!我们又不是小鬼头了,尼禄都那么大了!”

维吉尔十分淡然:“是啊,我们都已经这个岁数了。”

“……你在暗示什么?”但丁警惕起来,别又是那个话题。

“翠西是个很不错的女人。”

真的又是那个话题。

“我们只是朋友——”

“蕾蒂也很好。”维吉尔补充道。

“她也是朋——”

年长的半魔叹了口气,连语气都变得沉重起来:“你不能和每一个你认识的女人都发展成‘只是朋友’。”他顿了一下,又说:“还有男人,‘只是朋友’。”

但丁无话可说,多说一个字都意味着危险,幸好这时翠西回来了。

 

忙碌了一下午后,所有人都聚在了餐桌前,难以想象维吉尔和翠西两个人可以做出这么丰盛的一桌饭菜——还有尼禄,他也被捉去做劳力了。伊娃和斯巴达也想帮忙,被拦下来了。斯巴达拿出了上个世纪的酒,对恶魔来说酒精也是令人喜爱的。

餐桌上有说有笑,尼禄受到了格外的关照,大家询问着他大学的事情,尤其是他和姬莉叶的部分,连传说中的那位斯巴达都对此十分感兴趣。接着就轮到了但丁,伊娃叮嘱他即使一个人生活也要注意作息和饮食,维吉尔则再次表达了对弟弟婚恋状况的担忧,成功把火力引到了自己身上,被问起打算什么时候再婚。尼禄对这个话题完全不感冒。翠西的咖啡馆开始营业了,她说她向往安稳的生活,虽然这对一个恶魔来说可能只是暂时的。蕾蒂则相反,明天她就要启程前往世界的另一端处理一个委托。

伊娃端起酒杯,她微笑着,眼角堆起了皱纹:“孩子们,我真为你们自豪。我很高兴能陪在你们身边,尤其是但丁,那段日子对你来说一定很痛苦吧?现在不用担心了,我和你父亲都会在你身边的。”

“我不会再离开了。”斯巴达说,他握住伊娃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

维吉尔同样举起酒杯:“我年轻时固执地认为力量才是一切,”他看向但丁,“但我已经明白了,家人才是最宝贵的。”

尼禄突然有点害羞,他低着头举起刚打开的啤酒罐,蕾蒂和翠西笑着举杯。

只有但丁迟迟没有碰他的杯子。

“Happy ending吗?”恶魔猎人站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者他,看着他打开维吉尔带来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有着猪鼻子的布偶熊。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伊娃的笑脸,丰盛的晚餐,盛满酒的酒杯,记忆中的老宅,全部都化为灰烬,染黑了每一个角落,唯有蕾蒂挂起的彩灯被点亮了,它们被扭成小孩子笔下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一个又一个:

我觉得很快乐。

“是啊,”但丁看着手中的布偶熊,“谢谢你,我的家人恐怕不会是那样,尤其是那个维吉尔,我打赌他才不会说什么‘家人才是最宝贵的’,不过还是谢了。莉莉。”

灯熄灭了,布偶熊变成一缕烟从但丁的手里飘走,在他面前凝聚,成了一个小女孩的模样,看上去只有十二岁。

“你已经知道了。”

“小女孩的心思可不难猜。”但丁微笑起来,潘多拉和黑檀木白象牙回到了他的身边,但他并不打算使用。他蹲下身,看着小女孩的脸:“你一定无法理解我的家人们有多古怪吧?永远不要尝试接触恶魔,除非他会流泪。”

叫做莉莉的小女孩抽了下鼻子,然后抱住但丁大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但丁的头发,她哭得泣不成声。

 

但丁醒了过来,在他身边的是充满担忧的汉德勒。察觉到他醒了后,汉德勒立刻向他询问起布偶熊的状况。

“我听到楼上的声音,上去一看发现你摔倒了,那个布偶熊也不见了。”汉德勒说,“我以为它被装进了你身边那个手提箱里,可我打不开它。”

但丁缓缓坐了起来,他的身上还被盖了一条毯子:“你会庆幸她没让你打开的。至于布偶熊,它应该是回去了。”

“回去?”

“你听说过莉莉·哈森福德吗?”

这个名字对汉德勒这样的玩具收藏家而言再熟悉不过了,莉莉·哈森福德是有名的人形师,她制作出的每一个人偶都堪称艺术品,只是看一眼都能感受到蕴藏在其中的生命力,而这却并非因为哈森福特的人偶拥有无比近似人类的脸,相反,她的人偶夸张的五官和身体绝不是人类所有的。

“哈森福德是莉莉移民后的姓氏,她原本的姓氏是克拉博,她就是把布偶熊原本的主人,也是亨利·克拉博的孙女。”但丁解释道,“接到委托后我做了些调查,我查到了莉莉和亨利的关系。克拉博这个姓氏我觉得很眼熟,但时间已经来不及继续调查了,我也是直到最后才想起来。”

外面的暴雪已经封住了山路,呼啸的风声拍打着窗子,屋内炉火正旺,通红的柴火发出“嗞嗞”的声音,女主人的呼吸放慢了,倾听一个未知真假的故事。

白发的恶魔猎人声音低沉且平稳,将他知道的讲给委托人:“莉莉的父亲之所以带她移民是因为当时她正被追杀,你也一定知道中世纪有关女巫的那些传说吧?克拉博是古老的女巫一族的姓氏,他们一族所有女性都有操纵玩偶的能力,杰出的女巫甚至能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寄放于玩偶身上,且不会被察觉到魔力存在。”

“他们十分重视家族,这是他们强盛的原因,也是他们消亡的原因,在工业革命开始的时候克拉博家受到了重创,据说每一个姓克拉博的人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但显然事实并非如此,他们被时代遗忘了,也因此幸存了下来,直到莉莉的能力觉醒。”

汉德森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姓氏古老的女巫扯上关系,也没听说过能够操控玩偶的魔法:“那、那是哈森福德让我做那些噩梦……”

“你觉得那些是噩梦吗?”

“可——”

“她只想让家人团聚,”但丁说道,“即使只是在梦里。克拉博重视家族重视家人,莉莉却没能见到祖父最后一面。”

汉德勒沉默不语,她本能地恐惧未知的东西,但冷静些回想一下,那只布偶熊从来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她想起梦中的面孔,那些她爱的和爱她的人,至少在梦里她是幸福的而不是惧怕的。

“那你又是从哪里听来这些故事的呢?”汉德勒问但丁,她平静了一些。

这时,午夜的钟声响起,恶魔猎人勾起嘴角:“哦,那是一个足够古老的恶魔讲给我们的枕边故事。”

 

——THE END——

 

 

 





一条卑微的guang gao:

马上就过妇女节了!还在为没有组织而烦忧吗?

464899058!464899058!464899058!

咕咕搞但场欢迎你!


哦本该是昨天写完发出的东西,我,咕咕了,所以今天才写完,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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