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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W】Witness 目击者【霸王福特】14

14

 

“那只是个意外。”我想起了这句话。

我没想杀死那个酒鬼，只是想摆脱他而已。我叫他离我远点儿，结果拳头挨到了他的脑袋上他就死了，就是这样。唯一的问题是……我被看到了。

一个瘾君子带着他刚买来的毒品目睹了一切，没办法，我只能处理掉他。在下手之前我出于习惯问了他从哪里搞来的毒品，他错以为回答我就可以免于一死，把撞击的工厂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相比瘾君子我更厌恶叛徒，我把他身上的电子毒品全都插进了他的数据口然后把他丢到了桥下让他等死，这也算是最适合他的死法了。

之后的两天我过得非常平静，没有尸体被发现，没有失踪的报警，但我却觉得很不安宁。我认为我得做一些正确的事，总不能让那两人的死毫无意义。

做好准备后我出发了，我按那个瘾君子说的找到了撞击。对付撞击我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大概跟踪了他半个月才逮到他独自一人的机会。我从背后敲昏了他，又用他的通讯器让工厂里的所有人离开。我的想法听上去或许有些戏剧性，不过我真的很希望撞击能被吊死在他自己的工厂里，我想那会有很好的震慑效果。

把一个昏死的人带走并不容易，我巨大的机体提供了一定的方便，但我仍得注意躲避视线，我犯过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

吊死撞击的过程让我恶心。我割开了他的身上的管道，尽量做成很业余的样子，我本想他能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死去，可他中途却醒了过来，他发疯一样挣扎，把能量液甩到了我的身上，但相对的，他很快就能量液流失过多死掉了。

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时，门忽然被敲响了。门外的人一边敲一边大喊大叫，让撞击出去见他。我躲进角落，压低自己机体的声响，这种时候让门外的人自己走开就好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不再敲门了，我听到了他嘀咕的声音：“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他还能去哪……”

当然是去见普神了，我替他回答。

突然一阵音乐响了起来，我这才意识到我忘记关闭他的通讯器了。门外的叫喊恢复了，铃声跟着响个不停，我很清楚这样下去我是躲不过了……

 

福特声音平缓地述说着自己的罪行，霸王是他唯一的听众。

“我用配枪打穿了加速的脑模块，为了掩藏证据割走了他的头。”

霸王静静地听着，他很早就知道了这些，在福特把丢在地上的头颅称作夜灯后他就独自一人开始了调查。

“你真是疯了。”离开医院后环锯曾这么说过，那位脑模块医生出于好奇在霸王的允许下接近了福特，却换来了被锁进行李箱的结局。

霸王说或许吧，他从未像爱福特这样爱过任何人，但他从来都不是最疯狂的那个。

“我们得离开这儿。”霸王对福特说，福特黯淡的光学镜注视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霸王扶起福特，尽管福特的燃料箱是半满的，但大量恢复的记忆对他的脑模块和火种都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让他变得非常虚弱。霸王尽可能地让福特倚靠在自己的机体上，将他带到地下室中临时的手术台前，让他躺了上去。

“我们会离开这里，离开这颗监狱般的星球。”霸王说着，他终于可以完成多年以来的愿望。

福特躺在手术台上，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他的四周摆满了拆散的机体，那是霸王从“不走运”的家伙们身上搜集来的，它们样式各异，唯一的共同点他们都是适合福特的型号。

它们都是为福特准备的。

挑好替换的肢体，霸王轻吻了福特的面甲，他尝到了雨水的味道。他锁住福特的四肢，告诉他：“这不会很痛，但会流失一些能量液，不用担心，备用的能量液我也准备好了。”

福特半阖着光学镜，面甲上扬起了轻微的笑容：“按你想要的那样去做吧。”

说完，他便下线了。

霸王不禁苦笑，环锯说他疯了，但他从来也比不过福特。关于福特的所作所为，远不止他说的那些。

在霸王囚禁福特期间，福特的精神状况变得越来越差，他们彼此相爱，但福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接受那种病态的关系，福特是警察，霸王是凶手，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组合更奇怪？

十年前，霸王放走了福特。他本想杀了他，但却下不去手，他那时才知道福特是多么狡猾的人，他不断地追寻霸王，在霸王背后注视他，却从来不让霸王真正得到他。他们消耗着彼此，当霸王终于想要放弃时却没有退路了。

霸王把福特带到一栋废弃建筑的地下室里并报了警，然后他便离开了。他想福特回到他的生活中才是正确的，至于福特的记忆，霸王并没有做任何手脚，他有自己的自私之处，他希望福特记得他，他也不会离开湖边的小屋，如果福特醒来后来逮捕他也没有关系，那时霸王只想要求福特在自己被执行死刑的那一天能去送他。

可是福特并没有来。第一年没有，第二年也没有，到了第五年霸王想福特也许已经离开了，他去到另一个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说不定还找到了理想的火伴，就像他期盼的一个正直善良与他相配的人。直到第十年——

霸王无法准确描述出在油吧里福特道着歉坐在他身边时的惊讶。他就那么回来了，自顾自地忘掉了关于霸王的一切，把他幻想成自己可靠的搭档，毫无防备地回到了霸王身边。

霸王提出去福特家的要求，福特不过犹豫一下就答应了。他看得出福特出了问题，可他不确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拿走了加速的头颅，告诫福特要小心，他想福特明白如果他后悔重新接近自己，他随时可以离开。霸王把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他以为福特会就此收手，当福特在深夜沾着一身的烟尘敲开霸王的家门时霸王根本没法想象他究竟做了什么——福特烧掉了自己的家。

至此，霸王终于知道谁才是更疯的那个了。福特给自己建造了完美的世界，霸王是他的搭档，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爱上他；曾经的犯人再次犯案，他依旧可以与真正爱着的霸王保持联系。

福特早已病入膏肓，霸王别无他法，只好配合他。于是凶手像福特臆想的那样出现了，他绑架了福特，希望福特可以发现异常，可结果却令他失望。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福特失踪了，连环锯也下落不明。霸王找了所有福特可能出现的地方，他甚至闯进了警局，他头一次那样的惶恐不安时，发现福特安然无恙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为加速的头被送到警局而恼怒。

怎么可能？最近霸王根本没有向警局寄出过东西，把受害者的头送到警察面前暴露福特这么大风险的事他怎么会做？等到福特指责凶手出尔反尔时霸王忽然明白了，福特根本没有耐心可言，当他见过真实的霸王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见到他，甚至自行送上证据帮助他来接近他爱的那个人。这就是为什么福特无缘无故消失了两天，因为他要单独去处理这些事情，，环锯的失踪恐怕也与他有关。

福特内心的矛盾愈演愈烈，他渴望着霸王，却因为他所处的正常世界而抗拒自己的感情，他是如此狂热又如此虚伪，为了欺骗自己他甚至向幻想成搭档的霸王表白了心意。

疾行的苏醒是一切崩塌的开始，霸王深知这个事实却不打算阻止。毫无疑问霸王是爱着福特的，但他有自己的欲望，他不甘于扮演福特理想的火伴。他拒绝了福特亲密的请求，尽管霸王无比地想要触碰他占有他，可即使那么做也该是真正的他去做。

疾行苏醒当天深夜，霸王离开了福特，他留给福特时间让他自己去发现真相。被从医院带出来的环锯哀声哉道，他原本的计划是既可以帮霸王一个忙又可以接近异常的福特，可他却被福特逮住逼他说出霸王的事。环锯到没有透露什么，直到福特放弃他也一直装作不知情的无名氏。

“说着‘我并不打算杀你’却把我装进箱子丢到地下室，如果不是你们跑去那里调查我大概真的就在那里安息了。”

作为回报，霸王把环锯不在期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并没有发表什么专业性见解，而是丢下一句：“明知道会被旅店的摄像头拍到你还去找他？你真是疯了。”

接下来的等待，是霸王经历过的最煎熬的几天。他无法预知结局，福特会如何选择？他会逃走还是最终知道真相？他会崩溃吗？会最终接受自己吗？

当福特打开霸王的家门时，霸王的煎熬结束了。

福特知道了真相，他错杀了一个好人，一个完全不该死的人。每当他犯下罪行他都会欺骗自己他做的是正确的，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罪有应得。但加速不是，他因为和疾行的一场争吵错误地出现在福特的枪口下，是他让福特最终清醒：他是个和霸王没有任何区别的杀人犯。

 

“打开光学镜看看。”

一双湛蓝的光学镜闪烁了一下，预示着它的主人即将上线。它清楚地看到镜中那具崭新的机体：它有着大型机刚硬的线条，白色的涂装占了机甲的大半，发光带发着浅浅的金色，看上去坚强且纯洁。

“你喜欢吗，福特？”

得到用无数死尸拼起的新机体的福特歪了歪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也跟着动：“是的，我很喜欢。”

他环住霸王的手臂，面甲上泛起笑容：“我们去旅行吧？塞伯坦怎么样？我听说水晶城被重建了——”

 

 

 

——THE END——